2011年2月27日 星期日

[心得] 給島嶼一個未來——油症《與毒共存》紀錄片播映&《被遺忘的1979》書友會

  星期六晚上在小小書房參加:給島嶼一個未來——油症《與毒共存》紀錄片播映&《被遺忘的1979》書友會。先是播放蔡崇隆的紀錄片《與毒共存》,之後進行新書分享。在紀錄片最後有一幕是惠明學校老校長陳淑靜說實在不想要上街頭拉白布條抗議。接著現場有位老先生的發言很有趣,他應該是參與反國光石化的運動者。他對著陳昭如提問說蔡崇隆怎麼可以讓陳淑靜的這番話放在紀錄片中?這樣子要他怎麼繼續相信社會運動?他認為油症的受害者就應該集體站出來,人數一多,一起上街頭就會有成果。
  我心裡其實五味雜陳。如果集體站出來,人數多就會有成果,那麼同志運動年年人數不斷升高,訴求真的有被聽見嗎?又,對於社會運動來說,成果到底是什麼?第二個回應是:集體站出來,這也是需要有條件。愛滋運動就是因為感染者的主體性始終沒辦法鮮明地出來,有些運動者的主體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出現。
  陳昭如這本《被遺忘的1979》之所以出版,就是因為希望能夠在除了蔡崇隆的紀錄片之外,留下一份資料。這本書我在閱讀的時候,一方面覺得:「第一部分講述油症事件的篇幅實在不夠多,如此嚴重的環境公害怎麼資料會如此少?」陳昭如也在分享中提到:這也是她在寫這本書時的無奈之處。油症恰好與美麗島事件在同一年發生(油症發生時間早於美麗島事件),在美麗島事件後,幾乎新聞的版面都讓美麗島占去。(我翻了翻她書裡參考的資料,撇除蔡崇隆以及陳昭如先前的影像書,有關油症的資料僅有十二筆。)
  在閱讀這本書的過程,有好幾度其實是沒有辦法讀完的。看著這些未落幕的受害者們,在疾病帶來的苦痛以及視障所遭受的不便,他們的內心其實想必無比難受。在昨晚又重新看了一次紀錄片,我發現油症受害者的韌性。他們對於生命的態度是令人尊敬。陳昭如在分享她與受害者的故事,展現她身為記者(或是人類學系畢業)的專業。這過程中她說到很多如何與受害者建立關係、維繫,她自己的角色以及如何自處。
  很謝謝嘉苓老師在醫療社會學(二)的課堂放這部紀錄片,還有建淮。(座談後與陳昭如聊,她說兩年前她也有到社會系分享,不過那時候我們系都在忙著野草莓的事吧。)

2011年2月14日 星期一

情人節特別企劃 為愛朗讀─愛的羅聲門

  書展最後一日(2/14)在朗讀區的活動是由九位作家接力進行朗讀的活動,策劃人為散文家王盛弘。活動的核心像是希望作家分別挑選自己的作品或是認為符合主題(也就是愛)的作品來朗讀,最後一首作品都是詩。順序分別如下:張娟芬→鴻鴻→劉梓潔→陳建志→陳雪→郭強生→胡淑雯→伊格言→王盛弘。

  一早到現場便是我近日最喜歡的作家張娟芬,前幾天才正想將她的新書《殺戮的艱難》裡頭一篇她訪問死刑犯的故事重新閱讀時,今日在朗讀現場娟芬就是選這篇來進行朗讀。娟芬最後所選的詩恰好也是在電影《帶我去遠方》(2009)中男主角也朗讀過,E.E. Cummings'(1894-1962)的作品〈Somewhere i have never travelled, gladly beyond〉。在電影中配上那扣人心弦的音樂,讓我對這首作品印象相當的深。詩人鴻鴻介紹了自己以及一些新銳詩人的作品,都是發表在衛生紙詩刊上,也讓我對衛生紙詩刊有了好奇。下次到唐山書店時可以留心注意。劉梓潔朗讀自己在2003年的散文作品〈雲南書簡〉,對於劉梓潔的印象也是停留在其作品《父後七日》,雖然還沒拜讀,但今日在她朗讀的時間中感受到的是她的單純以及某種乾淨,很舒服的感覺。

  (中場因為不想一直坐著便出去晃晃)回來時剛好進行到郭強生,剛好在他朗讀最後一首作品時,朗讀區外頭某間出版社正在進行美食書籍的介紹,聲音相當大聲。此舉讓在朗讀最後一首詩的郭強生,很有個性地暫停下來,並請主辦單位去請對方小聲一些,郭強生也相當有個性地說:「書展現場怎麼會有賣吃的?」等聲音小聲後再繼續朗讀。胡淑雯也是很特別的人,選了一篇北妖傳奇,創作動機是北一女校慶總會弄得像國慶日般,這讓胡淑雯覺得:「難道其他學校的校慶就不重要嗎?」因此寫下了這篇像是嘲諷一女中的文章。伊格言朗讀了自己的作品《噬夢人》,搭配上他自己製作兩分鐘短片的劇照,相當有畫面地朗讀了一段。策劃人王盛弘壓軸,朗讀了《魯拜集》詩摘-愛德華.菲茲傑拉德(Edward Fitzgerald, 1809-1883)、自己的作品〈經過了他〉,以及瘂弦的〈1980〉為這活動畫下句點。

  在娟芬成為我近日的偶像前,我的偶像一直就是盛弘大哥。(心)有機會可以跟偶像一起朗讀他的作品實在是太害羞的一件事情。今天這樣聽下來,實在好懷念以前還會讓老師點名起來念課文的時光。那時候總是很不希望自己被點到,怕在念的同時念錯、或是有念錯但自己沒發現,旁邊同學卻噗嗤笑了出聲。農曆年時買了一個新書櫃,將書上架後我發現:我讀文學的書似乎愈來愈少,社會科普的書愈來愈多,文學要嘛是報導文學,或者就是經典作品了。打字久了卻發現:實在很久沒有自己親口念出一段文字,或者一篇文章。詩人鴻鴻說他寫詩都會考慮到唸出來要入耳即化,聽起來很美的一段形容。在作家朗讀的過程,我或閉上眼體會意境,或是看著投影幕上的文字跟著想像空間意境。過了高中那樣需要為賦新詞強的年紀後,我的歷練變多的情況下,自然更能進入作品的世界。能夠隨著朗讀而想像文字所營造的意境,能夠體驗字裡行間的情感與說理。很開心自己變得更加細膩,而這或許也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能換來的。

  (粉絲時間:終於讓娟芬學姊簽了《無彩青春》,她還有記得我在座談會有出現,後來下午朗讀時間還坐在我身旁一會兒呢>////<。盛弘的書我只簽了《慢慢走》與《十三座城市》,《關鍵字:台北》一書不在我身邊。)

2011年2月13日 星期日

[人物] 致W/L,那年的幸福時光

W/L
  與W你的認識很有趣。在高二某天的午休,那時擔任衛生股長的我獨自一人在後走廊洗著廚餘桶(我想也只有衛生股長需要自己將這樣的工作默默接下),你突然出現在我身旁,坐下,開始陪我聊天。那時的我們都剛進到新班級,而我卻因為與一位我們在國中有過感情關係的女生又分到同班,感到相當無奈。與你聊著聊著之下,你脫口說出了其實你也有著跟我類似的處境。那個午休我感覺時間過得比平常慢,而我們的距離拉近了。
W其實在刻板的好/壞學生二分中,我跟他其實應該算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是乖巧聽話(也只會聽話)、上課會做筆記、會聽老師命令的好學生,而W總是偶爾會有一些不乖的行為出現,但W行動背後的理由也總是充滿正義感。老師曾經說W是不肯念書,不是不能念。高三那年的你,可以說是跟我在比賽耐力。我們往往在椅子上一坐下,就是在比賽誰會先起身離開。W總是與我在數學上切磋。生活中的W很有義氣,常常為了朋友的事情兩肋插刀,朋友下課打球遲到進教室,他也就會跟著遲到。需要幫忙的時候,W有時間出時間、有力出力、有錢出錢。W在我出櫃後也沒有多說什麼,也很願意聽我說我的維特煩惱。W沉穩、低調,高三卻已經透露出超齡的氣息。W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L,與你的相遇讓我想起了WW對我來說有著很特別的意義,很難得一件可以維持與圈外男孩的友誼。我也知道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我不免在看見你的時候,想起了L。表達的方式、個性、對待朋友的方式,都是那樣地爽朗。我也相信L你可以克服眼前的困難,可能也因為我認為你與W一樣,都是會深思熟慮後,有自己行動與方向的人。L,很高興認識你。